【盾铁】Quench 淬铁成钢 · 第五天第二章更新
托尼望着小女孩的双眼，莫名其妙：“什么？”
“美国队长，”小女孩翻个白眼，有些不耐烦地再说了一遍，“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怎么知道我想他……”
“你们人类真的很麻烦，”小女孩无理地打断了托尼，“宁肯回避问题让问题变大也不愿意正面去花时间解决，然后还要苦口婆心的说服自己事情没那么糟糕，一切都还有转换的余地。又或者是互相怪罪，互相厌恨，意气用事，直到事情真的不可收拾为止。”
托尼吃惊地盯着小女孩，她的口气完全不像是一个自己制造出来的AI，反而像是一个拥有反人类意识的独立机器人，像是奥创，这让托尼警惕起来。他没说话，观察着小女孩。
小女孩好像看穿了托尼的紧张，却仅仅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说：“真的不懂人类，你们用那些什么信仰、观念还有价值观去衡量大小事情，并用这些来规整自己的行为处事，然后那些观念差不多，行为差不多的人聚集到一起，成为一些有默契的小团体，互相还推动条约希望大家都遵守。可这些被你们看做为人的东西却在亲近的人面前一文不值，道德和信仰什么好像在‘保护自己亲近的人’、‘维护自己的利益’这件事上根本不适用。在制定法律的时候你们是理性的，但在使用法律的时候你们却是感性的。”
托尼并不懂小女孩到底想表达什么，小女孩只是伸手抓了抓自己的下巴，继续带着嫌弃地说：“比如你吧，你心里已经感觉到这位美国队长的不对劲了，但你还是决定无视它，因为你需要‘保护自己、保护他’，”她打了个空气引号，“这不是违背你的信仰了么？如果你身为超级英雄的信仰都可以这样轻易打破，不怪这世界上所有的协议都可以被打破，签什么都不管用啊。”
小女孩的一番讥讽的话使托尼完全冷却下来，他注视着小女孩随意懒散的动作，沉默片刻后才开口：“他只不过是压力太大了。”
“当然。”
“我现在可以帮他分担。”
“嗯哼。”
“我也需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必须~”
“现在只要稳住就好。”
“这话我不是第一次听。”
托尼烦起来，抬头瞪着小女孩。
小女孩一手撑着下巴，偏偏头：“你知道自己第几次坐在这里跟我说这些了么？”
“什么？”
“第九次。从你开始失去记忆开始，第九次。”
托尼被慑在位置上。
“9次，从你被‘绝境’洗脑开始，第九次。”小女孩鄙夷地说着，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倒不是说绝境是假的，毕竟你设计出那玩意完全是个意外。”
托尼开始呼吸困难。
“你几乎每次都是同一种反应，”小女孩继续说，“这次我推荐你不要思考什么对策或者立刻找史蒂夫·罗杰斯对峙，因为下场都是一样的，这次能不能换个新的办法？外面的叛军就要打进来了，我真的很不希望你又失去记忆。”
女孩的声音在托尼的耳边渐渐模糊，他用力地呼吸着让他肺疼痛的空气，只为这瞬间能生存下来。
“如果你感觉好点，我可以再告诉你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十分怀疑这记忆你能不能保留到明天。吸气。”
托尼被她挑衅似的的语气再次刺激到，他狠狠咬着牙瞪大眼睛：“你到底是什么？想要什么！”
小女孩对托尼问的问题丝毫不为所动，像是已经听过多遍——她也有可能真的听过多遍——继续着自己轻松不自觉的挑衅语气：“我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托尼·史塔克。我们这段对话进行过大概5,6次了，每次你都会给我差不多的答案，只有一次你是恼羞成怒的吼我。每次我对你的答案都挺失望的，我知道这个史蒂夫·罗杰斯是救不太回来，但没想到你也有点无药可救，亏我指望你那么多次。”
小女孩随意喊史蒂夫的全名，不像是AI在喊神盾局的现任局长，而是喊自己最烦的那个孩子的名字。这让托尼十分变扭，更变扭还有，她喊自己的名字时名字里充满的恨铁不成钢，从一个女孩嘴里听到这样的口气，面前的一切真是太诡异。
但托尼装满无处隐藏的恐惧的大脑再无法给予小女孩多余的疑惑，他紧紧握拳，控制着自己的同时，从嘴角勾起一个艰难的苦笑，假装轻松说：“我都说了什么。”
“你说‘我是钢铁侠’。”小女孩说。
托尼听见，嘴角慢慢屡平，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回答。
结果女孩又翻个白眼伸手指着他的脸，说：“然后你就会露出这种满足了的笑容，好像这个答案很棒似的，说出了你的内心。”
托尼皱眉，他觉得这的确说出了自己的内心。
“你想听什么？”托尼问面露焦急烦躁的小女孩。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这不是答案，”小女孩看他一眼，“起码我不觉得这是答案。”
托尼·史塔克等于钢铁侠，这哪里不是答案？
“每次你都快搞懂史蒂夫·罗杰斯的谎言了，你就要清楚真相了。第一次的时候你给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我还挺满意的，以为这事终于可以有个好的转折了，不会再糟了。想不到你晚上回去就再次被下药，第二天你就又变回去了。循环反复3次我就很失望，”小女孩说，生气起来，“钢铁侠糟透了，他是个优柔寡断，不敢面对自己，内心有创伤的中年男人，敢立却不敢破，左顾右盼，麻烦死！当然美国队长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个满脑子教条主义觉得自己必须坚如磐石的大兵，好像时时刻刻担心敌人会看穿他的弱点，其实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弱点在那儿。”
说着小女孩失望地深吸一口气，“你们糟透了！你们几乎搞砸所有事情之后想着要挽回，你们糟透了！”
托尼觉得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快死了，面前这个年幼的看似可爱的小女孩像是个看破世事还依旧愤世嫉俗的糟老头子似的在他面前絮絮叨叨，每句话都刺中托尼的心也不停下，努力着将托尼说的一文不值。但托尼却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一是他觉得自己终于接近了真相，二是他必须弄清楚这个小女孩珍的IA到底知道多少，又是怎么成为现在这个模式的。
“如果你还想告诉我你是钢铁侠，那么你回家准备好失忆吧，我也不用浪费时间跟你说话了。”小女孩严苛地看着托尼。
托尼迟疑了数秒，没回答。他不觉得自己还有其他答案，难道钢铁侠还不够代表他么？难道正义和守护还不够代表他么？
“我原来以为你才是……怎么说呢？搞砸的那个，”小女孩又开口，有点懊悔似的，“史蒂夫·罗杰斯基本是遵循了自己的信条，也许他的行为有些不可理解，但他还是忠于自己的。而你，总是被那么多事情影响着，控制着，一不小心就转换了立场，一下进，一下退，一下劝，一下打，真搞不清楚你在干什么，但我想既然你能那么快审时度势，那么事情到糟糕之前的时候你会也退一下呢？结果并没有，所以我觉得你可能就是自私吧，想要首先保护自己的安全和利益，甚至小到保护自己的感情不受伤。”
“……我是那么糟糕的人么？”
小女孩摇头：“我说了是原来，现在我明白一些。”
“什么？”托尼也很好奇。
小女孩的眼神里忽然闪烁着一些悲伤，托尼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出了那么栩栩如生的IA。
“你们，你和罗杰斯，你们想保护的东西都太大，所以当它开始慢慢撕裂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根据你们生在不同时代，不同的人生经历，做出了不同的应激反应。”
托尼听到这里更加疑惑，他一直没听懂小女孩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在他的记忆中他一直和史蒂夫从战友走到情侣，携手并肩，从未分开，所以托尼觉得珍是指他失忆中发生的事情，可在珍这样神情的一番话下来，托尼有感觉不是他想的那样。不计较珍复杂的眼神与她可爱的脸庞的不符合，珍像是在诉说着前世今生似的口气真的让托尼云里雾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托尼问。
小女孩眨眨眼，“我选择了史蒂夫，还有另一条路。我知道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只是现下结果。”
“你选择了史蒂夫？！”托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
难道他一直生活在一个已经被AI控制的世界里么？！难道这里是《黑客帝国》？！
“如果你联想到《黑客帝国》，你肯定想错了。”小女孩说。
托尼一愣。他忘了自己可能和这个女孩有过9次相同的对话。
托尼收敛起自己刹那灰白的脸。
“别以为生活在现下被史蒂夫·罗杰斯控制的世界里比生活在被电脑控制的世界里好多少，”小女孩立刻又开始吐槽他，“别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托尼立刻尴尬地咬了咬牙。
小女孩很认真，说：“你应该变成更好的样子，托尼·史塔克。”
托尼皱眉。
“我犯了个错误，现在有点不可弥补，所以我想你能弥补它，但你必须变的更好。”
托尼问：“你到底是什么？你肯定不是我创造的AI。”
小女孩轻哼一声：“当然不是，我是……”
突然话音未落的小女孩面色一变，她猛地站起身，毫无预兆的突然消失了！眼见小女孩突然消失，托尼愣了一下，奇怪地在会议室四处张望：“喂！你发生故障了么？喂！”
“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剧烈爆炸声，神盾局的大楼随之如同地震般剧烈摇晃起来！
托尼震惊地朝外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道蓝色的闪电朝神盾局奔腾而来，接着又是一声巨响！随着外面的天空开始乌云压阵，神盾局被黑压压地一片完整遮蔽。
是托尔！托尼一边用手捂住耳朵一边确定。
托尼转过头，正奇怪为什么托尔会突然出现时，不远处一个正在逐渐变大的绿点冻结了他所有的思维。
浩克正在朝神盾局飞跃而来！
“锁定！全楼锁定！”
来自小女孩珍的声音出现了丝丝的动摇与颤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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